2013年6月11日 星期二

創作夏令營大召集


誰說Summer Camp是學生哥專利?近年本地文化界就興起了夏令營這個玩意,今年活動特別多,好像采風電影的《青年訓練營》、《文藝復興2013夏令營》、《風車草夏令戲劇體驗營2013》、《啟鳴兩岸探索計畫》等,五顏六色的塗滿這塊創作版圖,也讓夏天的熱力為藝文升溫。

可惜的是,近日傳出《2013 Co-China夏令營》「被停辦」的消息,令這美好的藝文氛圍蒙上一層陰霾,日後在港辦文藝營,或許不能不談政治。

社會轉變需求增多

文藝營提供一個很專注的環境,凝聚某種創作媒介密度,講者和參加者的交流,亦會高度集中,參加者或能同一時間碰到 不同專長的藝術家,這是其他創作活動欠缺的特質。過去在港舉行的夏令營,其實為數不少,但普遍以宗教團體、學術團體等舉辦的較多,文化藝術的夏季創作營,不算常見,但近年文藝營之風似乎有愈吹愈熾之勢,文學雜誌《字花》於2011年就辦過《筆可能文學營:字在山水》,香港作曲家及作詞家協會的《CASH暑期音樂集作》亦舉行了三屆,而今年創作營的列陣名單,便更趨豐富和多元化,本地的文化藝術愛好者,當然樂見其成。

文藝復興基金會秘書長柴子文,覺得香港的社會和文化生態,近年改變了不少,譬如獨立音樂已經孕育出了氛圍、Live House愈來愈普及,電影創作者亦很需要受到關注和交流,需求增多,所以六日五夜的《文藝復興2013夏令營》這類文藝營、創作營,將會愈辦愈蓬勃,而該活動在截止報名前亦反應踴躍。

曾任職內地傳媒界的他,視野橫跨兩岸三地,他坦言台灣的創作營風氣十分盛行,尤其是文學營便參加者眾,這跟台灣人重視文字不無關係,譬如《聯合文學》就有規模龐大的巡迴文藝營,而金馬電影學院的創作營活動,更成了台灣電影新生代的搖籃,「你看台灣近年的紀錄片如《不老騎士》等大豐收,就是創作營成果。」至於內地的栗憲庭電影學校,在北京宋莊的訓練營更長達四十天,「不過,礙於內地的政治氣候,民間辦學並不容易,直接 影響了創作營的發展。」近日亦傳出《2013 Co-China夏令營》「被停辦」的消息,令大家談論夏令營時,多了一個政治面向。

五日四夜是門檻

他稱文藝復興基金會其中一個宗旨,是要培育獨立創作的新進,從成立之初,便著手籌辦大師班、座談會,於是想藉著夏 令營,一次過把多場活動結合起來,有趣的是,它們來自不同創作媒介,組別包括音樂、影像、文字,還有文化政策,「在這個新媒體時代,創作人沒可能只純粹玩 音樂、拍電影,Crossover是有必要的。」該夏令營的參加者將會分組創作「交功課」,互相補足,「志同道合者可以組織起來,繼續參加第二階段《文藝復興青年創作資助計畫》,如果計畫書獲得通過,每個項目最多可得到十五萬元、為期一年的資助。」

夏令營動輒費時一星期,擁有悠長暑假的莘莘學子,是有較多時間應付的,《文藝復興2013夏令營》便設三十歲為上限,柴子文坦言希望給予年輕人更多機會,也承認這個夏令營以大學生報名居多,但亦不乏剛踏足社會、初試啼聲的年輕人,「許多都是質素極高,根本就具備發片 歌手、拍片導演的資格。」香港是現實之地,許多人或會覺得,與其花一星期入Camp,倒不如出門去個短綫遊好了,「這可以說是一個門檻,對參加者而言也是 挑戰,如果你想趁這段期間去玩,沒有決心,就不要來了,但我們相信一定有對創作有熱情的人。」

日營新品種

雖然香港的創作營氣候仍未成熟,近年卻生機勃勃,於是成就了更多可能性出現。「比起在郊野公園『度假』,彷彿跟現 實無關,我更喜歡在城市進行的Camp,跟城市一同呼吸,我覺得這是創作營最理想的狀態。」水煮魚行政總監洪永起,因而想出了一個很有趣的點子,他把《字 花》在2011年舉辦過的四日三夜文學營概念,化整為零,分拆成多個「日營」,催生一系列「文學寫生」活動,先於今年2月以櫻花為題,帶領一眾參加者在嘉 道理農場,邊賞花邊寫作,第二回將於6月底來到大埔滘夜訪螢火蟲,「寫生工具是紙和筆,寫作也如是,於是便有了文學寫生這個念頭。」

他覺得這類創作日營很適合香港,而且跟現實、生活貼合起來,並非一定要在野外山區與世隔絕,才能達致文藝營目的, 而是把單一營地,擴闊至香港四面八方不同角落。至於文學營必備的閱讀元素,則成了《字花》的「城市閱讀系列」活動,他們剛於上周日舉行了第一場的《電車讀書會》,從西到東,參加者不停站穿梭香港今昔變遷,「我覺得必須待在城市中,才能產生這種體驗,然後提煉創作靈感。」

日後他們可能會在墳場談生死、到中環觀鳥、在薄扶林村等地看寮屋,「這一連串活動,就很難在四日三夜的文學營中辦得到,反而分拆出來逐個舉辦,便能更靈活處理更多主題,我很期待日後幾個日營 舉辦過後,統合起來的成果。」

他不諱言本港缺乏文學營,《字花》兩年前的《筆可能文學營:字在山水》算是突破,當時反應熱烈,參加者超過收生名 額的一百人,當中既有學生亦有打工仔,也不乏非《字花》粉絲的「新客」。他聽說後來亦有文學雜誌陸續想辦文學營,卻因資金不足而作罷,「但是否辦得到、成不成功,不能釐定其存在價值。」他又稱如果資金充裕,「文學寫生」活動可能會舉行得頻繁一點,譬如一年辦六次,「那就成了一個很大規模的文學營結集。」對了,文藝營需要住宿和活動空間,城市中的營地,能否包括已停辦學校的校舍、棄置的貨倉和政府建築?

(2013年6月11日,《星島日報》,副刊E01.生活起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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