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很面善

跟一位四年前做過訪問的藝術家，在一次事先不知情的訪問工作中，再次重聚。

最初見面時，可能席上人數眾多，驟眼看來，我對她沒有多大印象，反而是她第一眼就認出了我。「你很面善，不知我們在甚麼地方見過面呢？」我眨了眨眼，未能在記憶庫中找到相關檔案，便含糊了事，繼續做着當日要做的訪問工作。

後來跟對方傾談，她提到了「環境藝術家」、「遊學」等幾個關鍵詞，我對她的印象，便逐漸有了輪廓。「你曾經在『白管子』舉行過展覽吧？」她聽後睜大眼睛，緩緩地舉起右手，伸出手指指向我。「是你了！都說我們曾經見過面，我可沒有『白撞』吧。」我大力地點頭，及後我們飛快地交換了這些年來的經歷，彷彿都急着要為其中的漏白填色。

我們都對這次重逢，感到愜意，又互相叮囑對方，這次別後，一定要多多聯絡。

其實不止是她，我曾經在工作或其他場合中，跟闊別多年的人再遇，當知道大家仍然在自己感興趣的地方，繼續堅持、累積經驗，都表示欣賞。畢竟這個年頭，放棄比堅持來得更輕易、更普遍。

也有人對我堅持一些他們覺得不以為然的事情，感到難以理解，甚至惹來說話。那些「朋友」嘛，不必再聚也罷。

（星島日報，2014年1月23日，副刊E05．文化廊．一席話）